安子宜从小如同被牢笼锁住。
安邵同阮艳春不稳定的情绪,安邵易燃易爆的脾气和阮艳春时有时无的母爱,都让她活得战战兢兢。
进入青春期后,同学们的评头论足指指点点,她扛住了,一路茁壮成长,却不能讲,她不想逃离。
妹妹仔,想要自由。
边叙,想要给她自由。
但似乎,他这个人,本身就没可能拥有自由。
所以,这段感情的结尾似乎只能有一个选项:他成全她的自由。
……
北都的饭局结束时,聂远已经不胜酒力脚步虚浮。
安子宜仍然处在投资人虎视眈眈的垂涎目光中,聂远的口袋里被漂亮姑娘塞了纸条。
两人装作浑然不知,聂远干脆搂了安子宜过来。
她努力支撑着他,听见聂远在她耳边讲了一声:“有劳子宜,希望边生不会想要打爆我的头。”
安子宜听得一笑:“我们是互助两人组。”
老松送他们上了车,车子起步,聂远立刻松手,歪到另一边,闭着眼忍受酒醉眩晕。
安子宜扒在车窗上,长安街灯火通明,盛世盛景,她从来没见到过这样宽的马路。
红港地皮金贵,街道越来越窄,楼越建越高。
她在路过那座永乐年间建成的巨大宫殿时,看着红墙琉璃瓦夜幕下的庄严,想起了边叙。
她现在跟边叙是最亲密舒适的状态,想到了,就要打电话给他。
然而罕见的,电话没有接通。
当然接不通,边叙人在拘留所,他身份绝密,祁厅和钟正离开后,只安排一位资深干警跟他单人单线沟通。
按照普通人收押,根据收押制度,大哥大要被没收。
到了次日下午,终于有好消息传来。
国字脸的干警打开了边叙的房门:“余先生,岗村有情况,请您配合调查。”
岗村,一幢新盖的,明显比其他房屋气派的三层小楼。
边叙一踏进去,就可以判断这间屋是曾经被人认真维护的,打扫很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