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,桓弘、桓道真、袁鹤果然火急火燎的返回。
建康那边的文书也下到了征虏将军府。
盐渎属于广陵地界,在征虏军府的管辖范围之内。
京口那边也下了一封措辞严厉的文书,限期十日之内,缉拿要犯。
将军府内,桓弘一张白脸异常难看,“是何人如此大胆,光天化日之下,洗劫盐渎,还有王法吗?还有法度吗?”
他是征虏将军,又是桓家的人,如今司马道子和王恭两边的压力都加到他一人身上,也算是受到池鱼之殃。
如果查不出真凶,他就成了替罪羊,征虏将军的位置肯定保不住。
刘毅跟往常一样第一个站出来,拱手道:“盐渎素来都是妖贼的巢穴,此事定是天师道所为,不如下令缉拿郡内所有天师道众,一个个盘查,定能水落石出!”
这种废话说了跟没说一样,谁都知道盐渎是天师道的巢穴,但人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霸占着盐场,这么多年没人敢动他们,肯定上面有人罩着。
桓弘不敢招惹司马道子和王恭,也不敢招惹天师道。
这群人闹起来,他的麻烦更大。
桓弘面皮抽动,望向刘毅的眼神复杂起来。
但刘毅投靠了司马道子,桓家正在走下坡路,一时片刻,还真拿他没有办法。
这时一人拱手而出,“贼人劫走的钱帛数目不小,且会操弄船只,定是江左之人无异,只需在沿海各大港口搜查有无楼船踪迹,以及大批财货进出,便可一清二楚!”
刘道规循声望去,却是青州主簿孟昶。
他的建议非常靠谱,楼船迟早会靠岸,而且这么大的目标,一定会被人发觉。
“沿海港口?”桓弘脸色缓和了一些。
“从琅琊港到会稽、广陵、丹徒、会稽诸港一个都不放过,广州、交州的港口也要派人去搜查,贼人定会留下蛛丝马迹。”
楼船上有那么多的财货,需要港口才能装卸,孟昶这一手又准又狠。
刘道规也是心中一紧,琅琊正好是自己的退路,那么多海船从港口进出,肯定也会被有心人注意到。
不过此计虽好,动用的资源就不是一个征虏将军府所能承担的。
桓弘又面露难色,“如此一来牵涉甚广,就不是军府能做主的。”
孟昶道:“那便上疏朝廷,让相王和王令君定夺。”
听到此处,刘道规心中一松,孟昶并不是真的要解决问题,而是将事情扩大化,将这口锅甩出去。
高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