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献音整个人都僵住了,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,等她反应过来看到郁正凯抱着柳烟消失在视线里。她快步追上去,脑仁突突直跳,“爸,妈怎么了?”郁正凯像是没听见似的,抱着柳烟下楼,“张妈,叫小刘开车!”也是这时,呆愣在原地的郁知烁才回过神来,“爸失手打了妈?我看到妈裙子有血,会不会是……”不多时,市人民医院。郁正凯不让郁献音告诉祁珩,此时手术室外只有三个人。郁正凯额头被简单处理过了,他身上没穿外套,只穿了一件深灰色毛衣,脸色疲惫沧桑。手术室门被打开,一个护士拿着一张手术知情同意书,“柳烟家属,孩子没保住,现在大出血,要切除子宫,你们做家属的赶紧做决定。”郁正凯踉跄几步,他紧紧抿着干涩的嘴唇,接过护士手上的手术知情同意书,“我同意。”柳烟今年四十九岁,很快就绝经了,为了保命切除子宫是正确的。手术很顺利,柳烟转入病房后没多久就醒了,她拒不见人。郁正凯满脸都是疲态,转头看两姐弟,“你们俩先回去。”郁献音皱眉,“那您呢?”“我留下来陪你妈。”郁正凯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向休息椅。这时张妈带了换洗衣物过来,郁献音接过张妈手上的外套,把外套递给郁正凯,“您注意休息。”“好。”郁正凯接过衣服。出了医院,郁献音看到迎面走来的祁珩,男人眼里满是担忧,上前握住她的手,“回家。”“好。”郁献音冰凉的双手被他包裹住,缓缓揉搓她的手。郁知烁在后面看着这一幕,他脚步稍顿,“姐,我先回去了。”郁献音蓦然回神,转头看到郁知烁的眼神,“叫司机开慢点。”“行。”郁知烁收回视线,越过他们,大步朝停车场走去。祁珩牵着郁献音往停车场走。雪还在下,雪花纷纷扬扬,似棉絮交织在一起,在路灯下飞舞。上车后,车里暖气很足,郁献音觉得热便把外套脱了,垂着眼皮不动,眼神变得没有焦距。祁珩握住她的手。郁献音低头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,她转头,“让你看笑话了。”“你是你,他们是他们。”郁献音感到身心疲惫,郁正凯额头破了,柳烟孩子没了,不难猜出他们在房间发生过什么事。他们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。郁正凯失手伤了柳烟,导致柳烟流产,孩子没保住,子宫也没了。郁献音整个人缩进祁珩怀里,声音疲惫,“祁珩,我好累啊。”祁珩搂紧她,怀里的女孩垂着眼皮,眼睫毛又长翘,他眼中满是心疼与怜惜,“我们回家。”他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。吻落下来时,郁献音长睫轻颤,鼻尖满是他身上的气息,她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。……次日清晨。郁献音和郁知烁一大早就去医院看柳烟,柳烟还拒不见人,是郁正凯直接开门让他们进去。现在已经九点多了,柳烟半卧在病床上,她脸色苍白,精神不佳,摆放在床头柜的早饭都没动过。郁献音走过去立起病床上小板桌,把早餐放在小板桌上。“妈,听爸说你从昨晚到现在什么也没吃,多少吃点吧。”柳烟眼皮微动,看到只有郁献音和郁知烁,她蹙了蹙眉头。郁知烁道:“妈,你已经一早上没进米水了,身体会吃不消的。”柳烟问:“阿凝没来吗?”“大姐去公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