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大将军在外头站了有半刻钟之久,不耐烦:

    “怎的还没消息?你们这些阉奴,就知道拖拖拉拉,这等作风到了军中,本将军定要让你们人头落地!”

    他嗓门大又狂妄,直将另一个太监吓得颤抖如筛子,赶紧道:

    “许是圣上有什么要事耽搁了,让奴才问问去。”

    然后,一溜烟也跑了。

    又过了一刻钟,宋大将军的铁甲被外头凛冽寒风吹得冰凉,冰凉透骨,他才咂摸出不对劲来。

    他娘的,小皇帝这是又故意晾着他呢!

    寒冬腊月的,宋大将军为了威武,穿得单薄。虽然他身子骨壮实,但几十斤重的铠甲挂在身上,小风一吹,那叫一个透心凉,又站了一会儿,便有些受不住了。

    这时,一个面孔雪白小巧的小太监,从里头迎出来,笑容不卑不亢,不出一丝错:

    “哎哟,大将军,怎这般站在寒风中?伺候您的人也太不懂事了,也不晓得给主子带件大氅来。”

    说完,便给底下的太监使眼色。

    那太监手里捧着大氅,正等着呢。

    林妩口里说着:

    “将军,让奴才们为您添衣,圣上眼下不得空,要劳将军等一等。若是他知道将军如此受冻,定会心疼的。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她佯作恭谨地低下头:

    “穿甲佩剑不便,奴才就先为您除了去吧?”

    根本不容商量,她的话音刚落,几个小太监上去便要扒衣。

    宋大将军自然恼怒,刚要抬手扔人,一只手却搭在了他臂上。

    虽然只是轻轻一攥,但浑厚的内力,却让他心惊不已。

    一张风流艳丽的面庞,笑语晏晏:

    “大将军,别来无恙?”

    宋大将军眼神暗了暗,有几分切齿:

    “姜斗植?”

    景隆帝的走狗,就是化成灰,宋大将军也记得。

    当年他还是摄政王呢,跟太后一同把持朝政,以为可以拿捏那个宫女所出的贱种一辈子。